阁楼

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城鎮,城鎮中有那麼多酒館,她卻偏偏走進了我的酒館。

ELOPE【APH/丁诺】




逃,逃,逃……

诺威觉得他一辈子都在逃。

逃离家族,逃离战爭,逃离争吵,逃离血腥。

当那个人找上他们家时他就绝望了。像断线的木偶一般,空洞的,可怜的,无望的。

那个人拉著他的手臂把他扯到自己跟前时,他瞥见了母亲在撕心裂肺地哭喊。

求求您了……他还是个孩子啊……

他自嘲地牵牵嘴角,想著「她大概是爱我的」,依旧沒有多余的表情。

先前光辉灿烂的堂厅已不复辉煌。



诺威走出门外,还是那扇古老沈重的门,但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天是低的,地是沉的,一草一木早已失去了生机。

那天晚上,他赤著双脚,只穿著睡衣跑道了丁马克家里。

他埋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拽著他的衣角。他没有哭,沒有流泪,只是毫无止境的抽噎。

他的心在哭泣,叫人心疼。

丁马克轻轻地拍著他,诺威抬起头,急速呼吸的胸膛和凌乱的麦色头发。

请带我走吧……拜托你了……带我走吧……

高大的丹/麦人难得沒有嘻笑,沈默了一會,蓝色對上紫色,一剎那晶莹剔透。

我知道了。

风肆意地从敞开的窗户溜进来,吹得少年白色的睡袍一下下的飘动,好像白色的翅膀,带他逃开世间一切。




诺威想,這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叛逆。

他扯扯丁马克的衣袖——他好像总是喜欢這样做——“嘿,丁蠢,我们这样算不算私奔。”

纳木错实在太蓝,蓝的不切实际。这个古老的东方国家的一颗蓝色宝石,神圣的,贞洁的。也许这就是让那些虔诚的教徒磕长头匍匐在路边的理由,守护着最后的希望,他们的信仰。

诺威望进丁马克的眼,恰巧,就如纳木错湖一样蓝,一样深不见底。他望见了倒映在其中的自己。

丁马克静静地抱了抱他,將头埋进诺威的颈窝,小声地喘着气。
“只要跟诺子在一起……去哪里我都愿意……”

他的笑容比得上陽光了。




丁马克說他要带他走遍全世界,想想,這也是他们孩提时的梦想了。

边走边逃,那遍的人肯定会派人來追捕,快逃……

他们到了伊斯坦布尔。這个古老的城市,公元前的拜占庭,辉煌的历史在这里依旧没有褪色。夕阳西下,余晖在窗户上落下点点火星一样的光晕。街边的流浪艺人就像是中世纪的吟游诗人,拨弄着六根弦的木吉他,歌颂着代代君王的辉煌成就。

灯柱下面站著不到十個非洲小孩,面前摆著一块纸板,大大地用着幼稚的字体寫著「PLEASE HELP US」。黝黑的皮膚,大大的眼睛,洁白的牙齒。用稚嫩的童声一遍一遍地唱著
SIYAHAMBA。

Siyahamb' ekukhanyen' kwenkhos',
Siyahamb' ekukhanyen' kwenkhos',
Siyahamb' ekukhanyen' kwenkhos',

We are marching in the light of God,
We are marching in the light of God,
We are marching in the light of God,

吟诵着非洲人的自由,本是一首欢快的歌,诺威却听得泣不成声。

熙熙攘攘的街上靜靜地站著泪流满面的少年。金髮的青年將他圈在懷裡,不停地拍打著少年的脊背。

世界是喧囂的,歌聲是歡快的,街道是熙攘的,來來往往,只有這個少年,連哭都是安安靜靜的。

「我们在上帝的光芒中大步前行。」

快得了吧,上帝他早已經無暇顧及你了。曾经那么虔诚地祈祷,曾经那么倾心地吐露,省省吧。

“丁蠢……我们这么跑出來……家里人怎么办啊……”

“伯母那麼聪明的人……不会有事的……”

丁马克半是安慰半是哄骗著,眉宇间的忧愁,也不見下去了多少。

会没事的。




诺威也好想回到小时侯。母亲不苟言笑的教学方法着实让人喘不过气,他累了,趴一会儿。窗戶上传来小石块敲击的声音,推開窗,就看見那個沒心沒肺的傢伙笑得灿烂无比。

「嘿诺子,出來玩吧!」

「作业还沒做完……」

「没关系的喔,我刚刚看見伯母从大門走出去了。」

「……好吧。」

丁马克家裡有個秋千,据说是他祖父为了讨祖母欢心亲手搭建的。

葡萄藤,木架子,晃晃悠悠的绳索,细细吹过的风,和来源于背后的推力。

孩童时期肆意天真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那是诺威的童年,和丁馬克的秘密。

然而,不复当年。




他拉着他的手走到了丹/麦/王/国的西北角。克利特默的风比较大,呼啸而过,好像要把整个海滩都卷走。

“这儿大概是我的家乡,家里人经常这么告诉我。”

丁马克看着无限延伸的海平线,太阳的光辉给海面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薄影。

“大概?”诺威瞥了他一眼。
“嘛……我也不知道啊,毕竟从小是在那边长大的。”

他摊了摊手——这大概是他们路过美/国时留下来的毛病。

诺威挑了挑好看的眉头,也不过多纠缠,伸出手指,指着一望无垠的大海。

“海对面,是挪/威。他们说我是从那里来的。”和克利特默隔海相望的正是挪/威的南部港市,克里斯蒂安桑。

“我忘了我从哪里来了,我看着海对岸畏惧无比,那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丁马克轻轻地揉了揉诺威麦色的脑袋,在他脑门上印下一个亲吻,虔诚又怜惜。

“只有你不丢了自己,就没有关系。”

诺威怔怔地望着大海,好像能越过空间看见那片千岛之国的土地。

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点在唇上,随即伸向远方,似是呢喃般的低语了一句。

“天佑你,挪/威王国,北方之路。”




我随你跋山涉水走过万重国度,不曾厌倦过。

心心相映,灵魂契合或许听上去是那么肉麻了点儿,但这么说来,最好不过了。




少年掏了掏口袋,拎出来一件红色的饰品——一个鲤鱼挂坠。拉过丁马克宽大的手掌,手心内一条条清晰的纹路,衬得手白皙又干净。诺威在丁马克惊讶的目光中慢吞吞地将鲤鱼放好,低着头开口解释道:“路过中/国的时候看到了就买下了,据说是可以带来好运的吉祥物……”

丁马克笑了,笑得开心极了。

“干……干嘛啊,不喜欢就换还给我嘛……”点点红晕泛上白皙的脸庞。

丁马克也掏了掏口袋,拎出来一条一模一样的红色饰品,递到了诺威手上。

“怎么说来着的?‘想着能带来好运就买下了’,和诺子是一样的理由呢。”

“真是的……”

是默契?

自小长大,共同走过风风雨雨,心灵的契合是无形中产生的。
他们相视一笑。

“你就是我最大的幸运啊。”

“你就是我的守护神。”




我给不了你现世安稳,所以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是给亲爱的共痴儿小鲤的生贺,一篇丁诺,故事可能忧郁了一点。

生日快乐共痴儿,生日快乐小鲤,一定要快乐幸福!
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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